改了名字就没有坑

一些厕所读物

[风镜AU]天鹅湖Ⅰ

01

明镜没想过还会再见到王天风。


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,明镜老这么告诉自己,人总要往前走。


刚练芭蕾,她脚底下不稳,挥鞭转常常边转边移,停下来找不到王子。咬咬牙搬来八张高脚凳,她把自己围在中间,稍偏一寸就撞肿膝盖。膝头肿了又消,原地单脚三十二圈,半步不偏。


王天风像极她拿凳子给自己围出来的怪圈,不出去吧,累,走出去吧,疼。


那怪圈朝她伸出手来了,说,欢迎明董事长来团指导。


回团,旁边副团长郭骑云把手里红扶郎递上来,憨笑说,明镜姐是回团指导。


扶郎花比那年的木棉花还要红。


02

海南岛是红色娘子军诞生地,岛上不光有椰林,还有木棉,干劲十足的年代,另一个名字更受欢迎——英雄树。大年初一,明镜作为主要演员,随团里编导舞美进岛体验生活。老乡家喝过稀饭,全团外出采风。树下木棉花红艳艳,毯子似铺得满地。那时舞美已用漆黑椰林画完一场布景,见了红木棉又有新构思,急匆匆回去找画板,编导被黎族桶裙妇女吸引,木棉下除了明镜,只剩团里唯一没吃过她巧克力的人,王天风。


也算是一起走过红毯,即便是现在,想起漫天木棉明镜仍难以为继,她得停下来缓缓。


03

明镜学芭蕾原因很简单,家境殷实,王天风学芭蕾原因更简单,学校管吃住。离家火车上汽笛一响,明镜就随整车十余岁女孩哭起来。男孩们不用再饿肚子,本来笑着,如此一来也都不响,七嘴八舌安慰同伴。但王天风自始至终没有出声,只望窗外愣神。也正是这么一副样子,后来被明镜姊妹淘见了直叫寿头。


到校第一晚,即便带了蚊帐,明镜仍中三个大包,她掀开毯子,偷翻招生简章:一律不得主动退学,便又回去睡觉。王天风不翻那东西,他把学校发的芭蕾舞服和脚尖鞋齐整摆上床头,又摆一块纸包黄油和一小玻璃瓶果酱,临睡前拿衣服盖上。


那时社会生活方方面面都模拟和照搬社会主义苏联,一切向老大哥学习,从工业生产到艺术形态,无一不学,芭蕾自不例外。校外白糖限量的日子,学生每天吃黄油、果酱,每周吃一次鱼肝油保证体力。


王天风长到十四岁,嘴里头次这么香甜,但明镜如常,家里餐桌长,瓶罐甜,快乐触手可及,要说最快乐,还属起士林黑巧克力。天津西餐店起士林最早,也卖西点糖果,父亲每次去谈生意,必买一大包。外头包红纸,“起士林”旁画一朵白梅花,里头是银亮亮锡箔纸,裹了扁扁一块黑不溜秋,掰成小块,能止弟弟夜啼,还能分给桂姨,同她学上两针湘绣。


出门前父亲又给她带了许多,交代她分给同伴,大家欣然接受,只王天风出格,硬退回来。她的慷慨同他的自尊一样,实在对方理解范围之外。


真是个寿头,不吃甜,活该吃苦,明镜愤愤想,也搞不清自己究竟记恨些什么。可一见王天风鬓角发白,想到他这么些年大概也无甜可吃,又不免一阵心软。


04

舞团门口已经有人在等。不等旁人给开门,明镜自己推门下车,又小跑两步绕去外侧,想用郭骑云将两人隔开,不料鞋跟偏陷进地面凹坑,趔趄中被王天风扶稳。


也是习惯也是默契,王天风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,条件反射般护舞伴周全。右臂兜揽,左臂抬高,一时间两人合契如大幕开启之前。


好凉的手,王天风紧握明镜等她站定,这傻瓜又生的哪门子气。


好不长记性,明镜停留不足三秒慌忙回抽,整个人从手指尖凉到脚趾尖,只有脸皮发烫。帮衬舞伴人人都会,可是谁像这大眼睛寿头,托举不成使蛮力横抱,舞伴砸下来肉身去接,膝盖直磕地面,半天站不起。好容易站起又听见她入选主角,高兴跳脚,她撇泪花盯他膝盖,似乎已经肿起,落地还在打颤。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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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如其来的松土,给我忙 @miriharris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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